2022年6月11日 星期六

Priest《烈火澆愁》若有來生 烈火餘燼的我們要活一次平凡

圖為《烈火澆愁》同名改編動畫之片頭畫面。

熙攘世界裡存在著「特殊能力者」,外貌與一般人並無二異。他們暗中保護凡人,校正一切「非自然現象」。然而何為「異能」何為「非自然」?世界微妙的平衡岌岌可危,異能者宣璣與人魔盛靈淵在調查事件時卻總是不期而遇。

過程有虐有糖還燒腦,以下雜記心得。


成分複雜的宣璣靈淵

是的,成分複雜。故事的主角宣璣盛靈淵初遇時分別是「特殊能力者」「魔」,對彼此來說對方都是麻煩的存在,卻因故以血相連著神識,彼此藏不住想法。即便隨後分道而行,也因調查召魔古陣而總是冤家路窄。

說來神奇,原本對他們之間如同謎團的羈絆是很嚮往──

宣璣:怎麼又是這個魔頭?
靈淵:好麻煩的小妖。

宣璣:你就不能看看我嗎?
靈淵:你到底是誰?

當塵封的千年的記憶破繭,才知曉兩人針鋒相對的初見實是橫亙三千年的重逢

千年前的兩人,是應運著人族的冀望而被創生的。
一為朱雀煉成的劍靈、一為有著天魔血脈的嬰孩

幼小的他們於人妖的戰火中顛沛,輾轉於東川桃源落腳後,才過上幾分屬於孩子的嬉鬧時光。他們的意識相連,共用著一具身體,未曾謀面卻又無比熟悉。是竹馬,是兄弟,是半身,也是心靈的依歸。在撞見巫族少年間隱蔽的情事後,懵懂的情愫才有了不一樣的變化。 

而後他們浴血奮戰、斬殺妖王,為人族劈開了得以生存的血路。
只是誰也沒想到,屬於他們的結局是斷劍與史書上關於暴君的紀載。

三千年後,兩人在一個無關溫馨的場合下重逢。
宣璣為了生存封印記憶,靈淵心死再三前年前,他們誰都不認得誰。

只是盛靈淵那句:「我一見你就喜歡。」讓人回顧時總是莞爾。
朱雀劍靈千年後能夠化為人形時,還是長成了靈淵喜歡的樣子。

然而隨著兩人的羈絆明朗……卻開始了情感消磨戰!?

因為曾歷經過痛苦的死別,這次為了維護對方的安穩,宣璣和盛靈淵開始大小衝突不斷,自己不要命啊不怕死,要讓對方死心就不擇手段啊狠話亂放,雖然也是有撒糖和一些讀者服務的時刻,但這種自己找虐、自己給對方找虐的路線真不是我的偏好,也不禁感嘆當年丹離(盛靈淵的師父)不看好他們能在一起,還真有點道理(喂)。

不過這一回,他們已是在烈火中燃盡天真的人,也擁有了當年不及的力量,不再是他人野心上的犧牲品。「如果有來生,我們當普通人吧。」我覺得平凡對他們來說,真是最大的幸福了。

PS. 補充一下「成分複雜」的部份:
他們兩個人因為是人造合成物所以身份真的超複雜,以下如果有錯且見諒。

宣 璣神識取自朱雀一族,目的是用來鑄劍。盛靈淵為之命名「彤」。千年前被毀劍後,在赤淵重塑之時遇上偏差,成為了赤淵的守火人。在漫長的守火歲月中,因回憶太過痛苦而多次塵封自己的記憶,在有機會離開赤淵時會到人間遊歷,最後一次便是使用人間已死的「宣璣」的身分,並與盛靈淵重逢。

盛靈淵本名「盛瀟」,「靈淵」為師父丹離取的字,領導人族在各族渾沌的惡戰中勝出,被尊為「人皇」。然而他的出生並非人族,而是天魔與多種血脈加成的合成體。

兩人千年前的羈絆其實讓人很心疼,但心疼之餘總是被各種血脈設定給繞昏。一種難過之餘又頭冒問號的感覺,千年以後這些搞不清的血脈依然持續影響著故事的推進,個人覺得太過複雜了頗影響閱讀感受。


原來不是竹馬的阿洛津

阿洛津是盛靈淵幼年時在東川避戰時,於當地結交的巫族少年。
總是滿口喊著「靈淵哥哥」,一心追隨著盛靈淵。

動畫入坑的我,曾感慨過這年頭竹馬真不如天降。
讀小說後才之道,宣璣根本不是天降,而是一出生就和靈淵綁在一起。
阿洛津跟在靈淵身邊的每個時刻,宣璣的神識都和盛靈淵在一起看著。

阿洛津也不只是什麼三角關係的第三人,他是巫族的繼承者、少族長。
因父親被妖族暗算而仇視妖族,於是無私地與人族共享巫族獨有的術法。
卻因故遭人族眼紅陷害,連帶著讓整個巫族都走向覆滅之路。
阿洛津因巫族的殞落而成魔之時,還是盛靈淵親手將他封印。

千年後阿洛津被人喚醒,再度遇上了盛靈淵。
盛靈淵依舊為了維持人族世界的穩定,而將之封印。
阿洛津說,靈淵哥哥總是為了人族殺他,殺了一次又一次。
但他卻沒辦法忘記屬於他們的過往,兒時嬉戲、少時追隨,卻走不到一世的相伴。
阿洛津對盛靈淵有恨有怨,但更多的卻是,自己沒能守護好巫族族人。

終局之戰裡,靈淵跟阿洛津說,其實當年巫族沒有死盡,東川以外的巫族人被遷往了安全的地方,他們依舊在大地上生活者,靈淵哥哥沒能拯救他們的故鄉東川,但有好好保護著「他們的家人們」。這段真是看哭我……還熊熊燃起了阿洛津可以歸隊的冀望。

不過以此段回朔,靈淵最早對倩如過的,此地山靈很喜歡妳──
倩如就是巫族人的後代,這點真的是很溫暖感人。

話說阿洛津大放異彩的地方,正好改編動畫裡都有呈現。他真的是超級可愛又超級單純……想著巫族之所以避世而居,也許就是因為他們太容易把真心交給他人吧。阿洛津在盛靈淵前面死過兩次,卻對盛靈淵說不出什麼惡言。「山神在上,祖先在上,偉大的人皇陛下,我阿洛津與巫人全族,祝您長生。」「赤淵火星不滅,陛下神魂不死、精魄不滅,血流不盡、身軀不朽。」以這樣的祝詞告別,真是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情感。

我非常喜歡阿洛津。


讓我反覆腦補的秋山知春

秋山知春,有點像是現代版的靈淵宣璣。
燕秋山特能人,而知春是古刀刀靈。刀靈被毀,主人的生命也如同抽空。
但兩組人馬屬性不同,口味也大不一樣,邋遢糙漢大叔和小家碧玉少爺的組合深得我心。

秋山刮鬍子弄傷自己時,會以一句淡淡的沒事讓刀靈之春不要擔心。
喪偶(?)多年意外得知知春可能沒死時,秋山將自己置身險境,無賴地賭對方必定現身。
知春寄靈在布偶娃娃身上,為秋山擋下致命的攻擊時,秋山抱著娃娃在大街上嚎啕大哭。

他們之間的著墨不多但卻都非常真摯。

起衝突也莫名好笑。知春說話和和氣氣大聲不了,秋山悶葫蘆講不聽也不回嘴。兩人間意見不合就是知春藏秋山的手機,秋山拿著知春娃娃東搜西搜,最後把知春娃娃放架上不要讓他亂跑什麼的,超可愛!而且我腦補的畫面裡,知春娃娃的語氣是米老鼠(米奇妙妙屋)的聲音,真的好滑稽啊。

想著想著,也不禁好奇兩人初見後,是怎麼一起生活的。秋山會把單人床讓給知春,自己睡地板嗎?還是知春晚上會變回刀型,不佔空間也不讓秋山尷尬難睡呢?

也會想著,知春還是古刀時,秋山執勤回家後,是否會還配著刀倒頭就睡。又或者出任務時,沒空下榻,在公務車裏摟著刀將就休息了呢?

無論哪種,知春都習慣被貼身帶著。知春化形,兩人生出情愫後,反而是秋山會莫名難為情吧。老大不小的糙漢對著男人竟然生出扭捏感的感覺真有趣。


認真的男人被雷劈之肖征

不敢相信這麼帥氣又可愛的肖征居然要光頭到最後(爆笑)。

都說有錢就是任性,肖爸爸的任性額度都是其他人在使用,自己超認真工作,還把別墅當辦公室使用,都擔心他會過勞禿髮(是禿了沒錯)。中後期很喜歡他懷疑自己的時候,真是公事公辦連自己有嫌疑也不會隱瞞。特能人的存在得以公諸於世後,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終於不用被當無所事事的紈褲子弟,相親時也終於能有個正經身分,之前到底是有多憋屈啦!

還要頒獎一下,最佳歡樂獎給鯉魚王澤、勵志獎給巫族倩茹和影族後代的眼鏡小哥。尾聲的大亂鬥裡我實在不大懂朱雀權柄和赤淵之類的運作,但特能人一同作戰,尤其是平平無奇總是被當廢人的巫族、影族後代可以發揮他們的能力,真的讓人很欣慰。


從混沌之戰中走向眾生平等

由於過去玩過仙俠類RPG的經驗,加上中劇許多仙俠仙魔的作品。我對人、妖、魔衝突和糾結什麼的,已覺老套無新意。《烈火澆愁》從「普通人族」與「異族混血後代的特能人」下手,倒是讓衝突角度新穎許多。

人族龐大而弱小,得巫族相助才有幸反殺妖族,巫族下場卻是鳥盡弓藏。特能者與人族無異,隱藏自身默默守護著人類,祖上卻是遭受迫害的人妖混血。

即便千年前的對立與仇恨會隨時間洪流而逝,但既然有人存心挑起爭端,加上部分特能人在漫長歲月裡也累積不少惡業,實在讓人期待這裂痕會如何被撕扯。畢竟在現實世界中,即便是面貌相似,人們也會以各種標籤劃分異己。尤其在有強弱之分、歧視壓迫前提下,更難做到寬容理解。

而這點在後期大亂鬥裡大概有呈現一些(特能青年之死與社區鄰居痛惜),不能說我的期待完全落空,但是……不得不說自從一切陰謀都是靈淵母親的野心之後,一瞬間真是讓我覺得:好low啊。恩,真的就是,好low啊。

而且這種low感為了要高級,又硬是加上:一切早就在三千年前安排好了。你以為的算計是這樣,但真正的算計是那樣,靈淵母親和老師算無疑策、不會出錯,真正的傀儡術就算是盛靈淵也望塵莫及。看著看著我都覺得累,好累,累到都覺得作者在自圓其說。三千年前的戰火屍骨根本不算什麼,都只是妖族公主和丹離下的一盤大棋罷了。

曾經我也為那句「眾生皆平等」而激動過,在知道靈淵不是入魔而是天生為魔之後而震驚過。靈淵、彤、阿洛津,都不是人族,卻都為人族肝腦塗地、被利用殆盡,甚至連「死透」的權利也沒有──

靈淵的屍骨回收利用當成彤重生的材料;彤重生後太過痛苦而封印記憶,守護著不知為何的使命;阿洛津封印被解然後被當成最終大魔王的燃料……真的是連死都無法得到片刻安寧……回頭看「眾生皆平等」,卻只有臣服於人族的「混血者」能獲得平等。不知怎麼地,覺得有些諷刺。

不過又覺得即使知道真相了,宣璣和靈淵還是願意繼續守護這樣的世界,也是因為他們對這世間有無盡的眷戀吧。即使自己在千年以前沒有被平等對待,但這些業都不是後世所需承擔的。他們曾經被這個世界溫柔對待過,也不想將歷經過的絕望與凌遲加諸在他人身上,三千年後的世界是一片樂土,這樣真的很好了。


其他看不懂的地方與小小吐槽

《烈火澆愁》整體來說是好看的,尤其我是動畫入坑,動畫前三集「鏡花水月蝶」事件所帶出的蝴蝶寄生、千人獻祭,畢春生糾結一生的悲戚與扭曲都讓人超級驚艷好看。後半至阿洛津與巫族覆滅的故事也都好血淚哀傷。但如同前述,主角兩人的過往好看但血脈太過複雜,以及靈淵母親及老師的各種算無疑策讓人感到疲乏與厭倦。

故事中間也有許多讓人不解的設定,比如阿洛津是因為巫族覆滅而入魔,但中途有個微煜王居然只是因為怕死就可以選擇入魔。以前練成器靈(如本作出現的刀靈)等是需要高山族的天耳才有的能力,但宣璣並非高山族不用說有什麼天賦,卻提議要把秋山練成器靈,這樣可以和知春一起相伴什麼的,聽起來很美但就覺得什麼鬼啊。還有最初的妖王為了洗掉自己血脈搞了一堆事,結果後續盛靈淵和宣璣吵架,居然可以隨手把自己身上的朱雀血脈剝離,就讓人有點傻眼,所以說有些虐我是真的只覺得瞎。

這邊放上動畫心得,動畫目前只出了一季但是超級好看,無期限推薦:

【動畫】《烈火澆愁》第一季 01-06 雜記心得

【動畫】《烈火澆愁》第一季 07-12 雜記心得(END)

2022/06/10 五個月後終於寫完心得的夏米真的好忙好忙呀
2023/08/29 一直覺得這篇心得沒寫好重新編輯過了希望閱讀能更順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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