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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圖源：貓耳FM廣播劇《千秋》 |
——可人性本惡，果真有人能夠百折千回歷盡坎坷而不改本心嗎？
整部《千秋》就是繞著這樣的疑問，將簡單的故事推演著，江湖紛爭、朝代更迭、名利熙攘，在本作中都是見證人心的試煉。
▎沈嶠
主角沈嶠在故事開頭的際遇便是從雲頂跌落深淵，一代掌教美名在江湖人嘴裡只餘身敗名裂，需依附他人苟活度日。縱使沈嶠心胸開闊，處事豁達，總將他人的好放在心上、不埋怨自己遭遇的惡意，卻還是避不了另一位主角晏無師的算計玩弄，以至武學根基盡廢，險些賠上性命。
然而看似善惡對立的論證，卻並非絕白與絕黑的涇渭分明。沈嶠待人寬容，晏無師每每想要喚起他心中的仇恨、憎惡時，他都能嘆息說道，趨利避害本是人性，他不願意計較太多。但這樣的寬容卻不是沒有底線，衝著他來的，他尚有能力自保，故也容易放下，但遇上惡人對平民百姓濫殺，抑或對安穩蒼生的威脅，他是半分不肯退讓。
對那個涼薄無情的晏無師，沈嶠亦是如此。凶險中撿回一命的沈嶠，在知道晏無師將被武林高手設局圍剿時，想到的不是仇人將死的快意，而是藉晏無師之勢而穩定的天下也許又將生靈塗炭，所以沈嶠選擇去救他。武功再高，一人之力也難救苦難蒼生於水火，但想保下一個人，還是能夠試一試的。以直報怨，說的就是沈嶠這樣的人吧──百折千回歷盡坎坷而不改本心。
回到善惡的分辨，晏無師縱然是性惡論的奉行者，行事全憑個人好惡，正道魔宗都視他為眼中釘，然在局勢之中他卻非全然的惡者，恣意妄為卻不欺凌弱勢。沈嶠也並非純粹地認為人性本善，他悲憫而不濫情，僅是相信世間總有善意，他也願意珍惜、並延續這些善意罷了。
「在這世間，有許許多多的人，有好人，也有壞人，還有更多，不能單純用好和壞來區分的人，他們的想法未必和你一樣，走的路未必也和你一樣。」祁鳳閣曾如此教導沈嶠。「不要因為別人跟你不一樣，就去否定他們。」也許此論在如今多元的作品中只是老調重彈，也是人人都聽過的大道理，卻不是任誰都能做到海納百川、求同存異。建起高牆將「異類」隔絕，摀住雙耳將「雜音」屏蔽，比起理解與傾聽總是容易許多。沈嶠的處世方式，在晏無師眼裡總是吃力不討好，又傻又可笑。然正是這分本真，仍能為亂世增添幾分溫情。
──千秋之後，誰能不朽？
文案以這句疑問為故事做了起頭。而我想，答案大概是否定的吧。帝王坐擁江山，不過幾代，江湖高手威名遠播，抑是長江後浪推前浪。沈嶠與晏無師為新朝的努力，也僅是穩住了當下，未來的新帝與局勢如何，沒有誰能預測。而兩人出眾的武學成就，在幾十年後也會如祁鳳閣、狐鹿估一般，成為傳奇斑駁的一頁。
而不朽的，也許是如沈嶠那般溫和柔軟的心，傳予弟子、傳於世，即使沒有玄都紫府掌教的尊貴、沒有祈鳳閣傳人的美名、沒有劍心劍神的境界，布衣竹杖行於世，只要願意，珍重所遇所見的善意，便能將涓滴不斷累積，滋潤荒蕪的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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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麼，來寫寫人物心得～
▎沈嶠
喜歡道長，有仙人一般的氣質，卻無不食人間煙火的距離感。
廣播劇歌曲〈我讀你三千遍〉如此形容沈嶠：「你不似雪也不像雲，或許是月色一隅，萬世塵垢也不能染你。」月光尚有照徹漫漫長夜的意象，很是貼切。而個人私心想以晨光比喻，破曉時分的清冷裡，晨曦緩緩灑落大地，隨之而來的和煦暖意，就像道長的微光一樣。
道長的處世之道，除前述外，還有許多讓人省思的地方。「沈嶠的心很小，只容得下這些好人，那些不值得惦記的人，我連恨都不會分給他們。」過往有煩心事時，我也經常以類似話語提點自己。說來簡單，卻要不斷練習，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拉自己一把。然依舊會迷惘，若正是重要的人傷了自己，又該怎麼辦？容易往心裡去的事，不只有恨，大概還有怨吧。
而道長還說過「付出並不是為了得到回報」。滴水之恩，泉湧以報的道長，對於自己的付出，卻就只是隨心。能幫助了誰，便是值得，換得背信出賣，也只是感慨。有時覺得這世間，對你來我往有太多計較，每每都會引起許多誤會，造成彼此負擔。如果能如道長，只為「想做」而做，而不是為了「付出」或「回報」而做，真的會開心許多。
兩相對照，大概能回答上一個疑問吧。即使重要的人讓自己失望了，倘若能想，自己做什麼，皆是出於本心，也許就能釋懷許多。哭泣是抒發，非求安慰；付出是追求，不需寄望於他人配合；表達是溝通，不是探答的試卷。要是累了，放手便是。拋開情緒勞動與顧慮，想休息，就休息吧。
寫完後發現……類似的體會以前也領悟過幾次，人生課題真是迴圈。道長能掌握自己的喜怒哀樂，而不是被情緒驅使，某種層面來說，也稱是「隨心所欲」，如此在意志上的自由，著實令人嚮往。
當然了，由於是小說，總有覺得道長過於幸運的時候（AKA主角金身不破定理），但比起這個，更讓我覺得重要的是，不斷精進自我，「成為強大的人」更是真理。成為強大的人，才有餘裕去寬容。有長遠的目標，才不會被眼前的瑣事絆住。自身的堅韌，才是永遠都不會剝奪的身外之物。
寫著寫著，莫名像是心靈雞湯的讀書心得一樣（道長：我是《朱陽策》）。
那麼來寫寫道長可愛的地方。
喜歡道長會在心裡偷偷地不滿，被「總有理、總有理」的晏無師被煩到不行，講不過、氣不過、拗不過，就乾脆不講話，或者把頭埋起來睡覺。會慌張：〝山河同悲劍不是拿來刮魚鱗的！〞也會迷惑：〝師尊是不是真的用山河同悲劍來剃鬍子……〞對比其他各種道長出塵不染的氣質，真是超級可愛！完全能懂後期晏無師很愛捉弄沈嶠的原因，畢竟道長的反應實在太有趣（喂）。
而道長最美的一幕，我覺得尾聲對戰結束時，沈嶠輕點著拋出的樹枝，越過半空，去到晏無師身邊的畫面。寥寥幾字，充分展現了道長強大、冷靜行事卻又心急迫切的那種心境。都不知道還能怎麼讚美，（感恩夢溪石、讚嘆夢溪石。）好期待好期待，在動畫裡看到這幕的那日。天下局勢趨穩，狐鹿孤已逝，這次不為別的，只是道長自己的祈求，希望靠在自己懷裡的晏無師還能再張開眼睛，一如兩人渡過無數凶險的往常。
哈哈，在這樣非常的時刻，道長那如止水的心才會如此波動。晏無師並非良人，卻是沈嶠入世後糾葛最多的一位，兩人緣起臨時起意，承自道義相助，轉而死攪蠻纏，終是被翻紅浪（什麼啦！）算來還是便宜晏無師許多。據說單看小說會不解沈嶠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人（大笑），但從動畫入門的我，真心覺得晏無師有毒，難解的劇毒。
於是乎這門親事，我同意。（妳誰啦）
▎晏無師
一手包辦無數定位的神經病攻。早先我以為所謂「神經病」是指晏無師反覆無常的性情，後才知道是精神分裂，而這一分裂，就裂成了「戒心與可愛擔當謝陵」、「深情男二阿晏」、「侵略性強狂暴晏」，加上原本就是「男主」和「最大反派（無庸置疑）」，之後又囊括依戀、無賴、騷話、女裝等屬性，能稱得上敝人見聞史上最百變的獨一無二。（沈嶠：就是神經病。）
一開始只因沈嶠是「祈鳳閣弟子」而惡意相救，之後不怎聞問，心血來潮時才玩弄設計。恣意妄為卻沒真對沈嶠幹什麼下三濫的事情，想「打磨」沈嶠，也是扔給桑景行，（雖然桑一事讓我爆炸對晏無師失望到極點）。不是想為他開脫，只是覺得這人完全可以坐實那些流言蜚語，但他卻只是做些表面功夫，好奇沈嶠這顆「石頭」的反應。
對任何事情都存有疑心，前期不信沈嶠能保持本心，中後期也幾次質疑沈嶠的想法，比如會說著你終究不信我是去引開桑景行，或者嗤笑沈嶠想做什麼就認為祈鳳閣會同意。但沈嶠就是簡簡單單地，走自己認為對的路，也相信師父會肯定自己的決斷，擔心晏無師會喪命，也是真的擔心。直到最後，晏無師才相信沈嶠真的是「一塊石頭」，自己鍾情的質樸頑石。
而他對沈嶠的恣意，就變成了任意親吻。可惡的登徒子，沈嶠昏厥時，他一定是又摟又抱、又親又摸，但不得不說，對於沈嶠的心，晏無師倒是很有耐性去等待。在晏無師瀕死時，沈嶠曾說過只要晏無師平安，他願意做任何事。我本以為會是以身相許之類，結果晏無師醒來，就只是親了親沈嶠，沒有其他索求。「付出不是為求回報」、「隨心而做」在晏無師身上，似乎也都說得通。晏無師想沈嶠好，就只是他想這樣做，他想要沈嶠的真心，也是要沈嶠自己意識到那份感情（感謝浣月戲劇社使命必達），而不是用恩情去換取。哈哈還真是，莫名帥氣。
雖然是很奇妙的CP，但就還蠻喜歡這樣，不論恩情，只是隨心，有什麼質疑都直說，不在心裡留疙瘩，性格天差地遠，卻依然能同行的兩人。
關於晏無師個人，書中有許多伏筆都沒有明說，比如謝氏一族如何沒落、謝陵為何自幼警戒多疑、「晏無師」如何而來、又怎麼成為浣月宗主等等，即使不影響劇情，但還是讓人頗為在意。為銜接劇情登場的幾個人格也非常搶戲，對沈嶠依戀的謝陵，斜著頭蹭沈嶠手掌真的好可愛，兩人間的互動還讓晏無師都在意：「我腦袋再破個洞，說不定你又能和謝陵繼續卿卿我我。」還有溫柔的阿晏，像是晏所有溫柔的集合體，想對沈嶠極盡所能百般呵護。某天想著如果人格阿晏有男二的待遇，劇情會是阿晏想對阿嶠好、想親近阿嶠，但又知道阿嶠心裡有人了所以只能默默克制。
啊，我吃我的醋，我妒忌我自己，我愛的人被另一個我愛著，晏無師，真不愧是領導浣月戲劇社的人，真是超事有超有戲的。（明明是妳腦裡的俗套情節太多！）（PS.浣月戲劇社請詳參動畫第一集改編及小說番外。）
▍郁藹
郁藹，本作唯一散發著GAY氣息的人。
偷承認我有覺得「郁藹→沈嶠」很萌過。
郁藹年紀比沈嶠大，不喊沈嶠師兄，反而一直要沈嶠喚他師兄。沈嶠重傷回到玄都山，郁藹滿口阿嶠阿嶠叫得真順口，平常大概也不怎麼喊掌教。想過如果沈嶠被郁藹撿回去會是什麼樣子：不會取性命，但軟禁起來吃豆腐倒是很有可能。阿嶠恢復記憶後還是會毅然決然離開，雖然受到百般阻礙，但憑阿嶠的才智和人緣，終是會順利離開玄都山，郁藹還是只能傷心氣噗噗。
看動畫時說過郁藹是家暴男，但不否認第一季最後看到郁藹不肯其他人動沈嶠時，覺得他還是挺愛師兄的，不允許其他人任意輕薄傷害沈嶠。只是沈嶠就是很剛硬，跨過他底線的事情，郁藹做了之後就是沒有轉圜的餘地。
小說裡郁藹在外人面前依然很護沈嶠，甚至為救沈嶠而重傷。在沈嶠懷裡瀕死的郁藹知道自己錯了，也知道再也無法挽回，看到沈嶠落淚時，他卻開心地笑了……因為沈嶠對他仍有同門之情，會為他傷心。他喊了沈嶠「二師兄」又再喊了「阿嶠」，說他小時候就喜歡看沈嶠板著小臉，嫌他煩總是避著他的樣子……番外裡幼時的郁藹也是句句話都不離沈嶠，「草不不言，余情常在」真是……看得我都哭了，甚至不解這樣愛沈嶠的郁藹到底為何會用沈嶠最不能接受的方式，來改革玄都山。唉唉，只能默默為沒有男主命格的郁藹點一根蠟燭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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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想說喜歡這部作品的話，非常推薦它的改編動畫《山河劍心》，道長很香，宗主很毒。這篇心得寫得好正經，但動畫第一季的分集心得都在撒花和飛翔（啊還有失戀），回顧起來還是很歡樂，有興趣歡迎點點：
- 2021/08/20【動畫】《山河劍心》第一季 08-16 隨手雜記心得（END）
- 2021/08/20【動畫】《山河劍心》第一季 01-07 隨手雜記心得
2021/12/07 其實9月就開始寫心得了，寫了好久好久的夏米，依舊熱愛晏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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